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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醺南非

1998-07-01 来源:中华读书报 王晶莹 译 我有话说

南非白人男性之间有种非常独特的饮酒游戏。把一小块新鲜的水牛粪放到酒吧台上,用水搅稀,而后几个人一起把下巴贴到柜台上,对着水牛粪,越近越好,之后,酒吧招待就开始用劲地拍打水牛粪,哪位脸上的粪点儿最少,就得掏下轮的酒钱了。据说这种叫“斑点”的娱乐游戏是由一些勇敢的狩猎人发明的。水牛和鹿群繁多之处,尤为盛行。即使没有水牛,还可用一种弯角大羚羊——“捻”的粪代替。竞赛者每人嘴里放一粒干捻粪,看看能吐多远,至今最高记录为20米。

相对来说,南非黑人的饮酒游戏就比较严肃,但也比较危险。每逢婚嫁或盛大节庆之时,祖鲁和商安两个部落的男人就一个个手里拿着一根大棍子,互相打斗,决出最英勇的一位。要是战败的勇士还能走得了路的话,就得做获胜者拿酒喝了。

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呆在南非,人都很容易变懒。和其他国家相比,南非的葡萄酒不但酒味香醇,而且价钱低廉;德国风味的淡啤酒,不管是本地酿的,还是从纳米比亚进口的,都酒味纯正,且冰凉爽口。而非洲风味的浓啤酒,一般都是自家用高粱酿制,泡沫丰富,只需花上一两个兰特就可买上一升。

要说酒劲大,还数一种叫马默子的烈性酒。这种酒一般是用马默树的果实酿制,就连那些体大皮厚的大象喝了,也会醉得一团糟,在树丛子里瞎闯乱撞。

欢乐之余,还有不良的一面。自从种族隔离政策废除之后,南非的酒类消费几乎达到一种无法控制的局面。1994年,南非平均每人喝掉5升左右的纯酒精。而据本月健康部的报道透露,估计现今已增长到两倍之多。与酗酒闻名的法国(每人11升)和卢森堡(每人12升)相比,也是相差不远了。这种上升趋势有多大可靠性,有多少有待确切资料证实,目前还不大清楚。但有一点不容置疑,饮酒过量在南非已泛滥成风。开普敦西部地区酗酒现象严重,一部分原因在于开普敦葡萄园主开给黑人劳工工资的一部分是拿葡萄酒顶替的。但是,醉酒在全国都极其普遍。据南非健康评论说,城市居民中有30%的成年人饮酒严重过量,非常危险。

由于失业率高,成千上万的南非黑人无事可做,成天靠拧掉酒瓶盖子(拉开易拉罐)饮酒度日。过去,在反对种族隔离主义的斗争中,城市青年人常聚集于一些非法小酒馆中谋划革命方案,而今,这些非法酒馆也已合法开放,坐满了一些对革命感到失望的人。

醉酒对穷人而言,尤其危险。有些人擅自在要道两旁的荒地搭建帐篷。这些人若想去最近的酒馆,就得冒着危险,穿过时速75英里的车流,而夜里走回来时,早已喝得酩酊大醉,很多人丧命车下。

白人虽失业率较低,但如今也经常为了犯罪率的上升而焦虑不安。由于惧怕暴力,这些白人在天黑之后,宁可醉醺醺地自己驾车回去,也不愿走到人行道上去冒险。南非每公里死亡人数都比美国高出十倍,原因就在于开车司机一团烂醉,过路行人也是醉得不知东南西北。

过去由于种族隔离,南非人民生活困苦不堪,常常为葡萄酒和啤酒卖不出去而烦恼,可如今的麻烦似乎却是他们自己买酒过多,连玩的游戏也都是危险的。

(Splat,Johannesburg,TheE?conomist,May23rd-29th,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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